十、牵牛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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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案原文
案例一：小儿食积发烧二丑粉
　　岳美中经验：黑丑、白丑各等份，上药炒熟，碾筛取末，治疗偏食或食积发热。用时以一小撮药与糖少许喂服。此方为岳氏老友高聘卿所传，屡经投用，效如桴鼓。（《名中医治病绝招》）
　　以前饥荒的年代，贫血瘦弱的娃子很多，现在恰恰相反，富裕的年代，小儿食积肥胖的占了多数。
　　有个小孩八岁，在端午节的时候，吃了不少粽子，随后两三天都没胃口，吃不下东西，而且肚子很胀，经常中午后就发热，最高的时候，烧到三十九度，家里人以为是发烧了，赶紧送到医院去打吊瓶退烧。
　　药用上去烧很快就退下来，但奇怪第二天又烧上去，没办法，又得再送去打吊瓶，烧又降下来。但随后第三天又烧起来，甚至连晚上都发烧。
　　于是家里又给他吃退烧药，发汗药，想不到娃子却像蔫了的禾苗一样，非常累，烧是虽然降下来，却转变为低烧，完全没有胃口。
　　家里人便赶紧找来竹篱茅舍。
　　爷爷说，少了多少天了？
　　娃子的父母说，反复都烧了快一个星期了，为什么老是退不了烧呢？这高热怎么那么难退？
　　爷爷说，见热莫攻热。
　　孩子的父母说，不去退热那怎么治？
　　爷爷说，孩子多少天没大便了？
　　他们说，都有三四天了。
　　爷爷摸摸娃子的肚子说，这包屎憋在那里贻害无穷啊！
　　孩子的父母都不解其故。
    爷爷说，上面水沸腾了，你是扬汤止沸，还是釜底抽薪呢？
　　他们说，当然釜底抽薪了。
　　爷爷点点头说，不断地打吊瓶，热暂时退了，随后又烧起来，因为仅仅只是扬汤止沸，没有把肠腑里面的积滞撤去，没有釜底抽薪，这些食积就会源源不断化热，烧上来。
　　这父母点点头说，好像一周前吃了几天粽子过后，娃子就没胃口了。
　　爷爷说，孩子本来就是脾常不足，粽子是糯米制成的，本来就难以消化，一下子吃那么多进去，脾胃转不过来就停食了。
　　以后难消化的东西都要少吃，即使容易消化，也不要让娃子吃撑吃饱。
　　这父母听了后点点头。爷爷便说，指月小儿食积发烧怎么办？
　　小指月说，用牵牛子打成的粉，又叫二丑粉，特效。
　　于是老先生就给他们包了打好的二丑粉，叫他们回去拌点白糖给娃子吃，口感又好，还能够通开积滞大便。
　　小指月称这为糖衣炮弹，直抵胃肠，泻下积滞。
　　这娃子服药后，三个小时就大便通了，胀闷的肚子一下子松了。
　　再过两个小时又解了第二次大便，排出大量暗黑色的积滞，娃子便自己都想要喝碗饭。
　　当天晚上睡得雷打不动，也不发热了。
　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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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案概括
案例一：小儿食积发烧二丑粉
以前饥荒的年代，贫血瘦弱的娃子很多，现在恰恰相反，富裕的年代，小儿食积肥胖的占了多数，有个小孩八岁，在端午节的时候，吃了不少粽子，随后两三天都没胃口、肚子很胀，经常中午后就发热，最高的时候，烧到三十九度，家里人以为是发烧了，赶紧送到医院去打吊瓶退烧，又给他吃退烧药，发汗药，想不到娃子却像蔫了的禾苗一样，孩子反复都烧了快一个星期了，爷爷说孩子本来就是脾常不足，粽子是糯米制成的，难以消化，给他们包了打好的二丑粉，回去拌点白糖给娃子吃，口感又好，还能够通开积滞大便，这娃子服药后，三个小时就大便通了，胀闷的肚子一下子松了，再过两个小时又解了第二次大便，排出大量暗黑色的积滞，娃子便自己都想要喝碗饭，当天晚上睡得雷打不动，也不发热了。
　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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案例一：小儿食积发烧二丑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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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案原文
案例二：大禹治水，堵不如疏
　　《儒门事亲》曰，禹功散治停饮肿满:黑牵牛头末四两，茴香一两（炒），或加木香一胡。上为细末，以生姜自然汁调一二钱，临卧服。
　　有个青年好酒色跟飙车，由于久坐伤肉，加上肥甘厚腻、酒肉湿毒下注，所以小小年纪就经常有尿道炎、前列腺炎，排尿时胀痛。
　　他也不去重视，偶尔二便不通，就到医院打打吊瓶，过几天又好些了，这次连续几天熬夜，飙车，加上大量酗酒，居然腹中膨胀如鼓，二便痛不通，阴部胀满难受，坐卧不得。在医院里卧床，治疗了好几天，打了不少消炎针，炎症是退下来了，但二便还是不通利，还是胀得难受。
　　爷爷问小指月说，这是为什么呢？
　　小指月说，水饮内停，下焦肿满，二便不通。
　　爷爷又说，那怎么治疗水饮内停，肿满呢？
　　小指月说，急则治其标，缓则治其本。
　　爷爷说，那该怎么办？
       小指月说，急则挖沟渠，导水下行，如同大禹治水，堵不如疏，缓则健脾胃，培土制水，使水湿不泛滥。
　　爷爷说，那现在二便不通，当属急症，应用何药？
　　小指月说，是不是用甘遂、大戟、商陆？
　　爷爷摇摇头说，太峻猛了，还不至于重用到这些将军。
　　小指月又说，那用泽泻、茯苓、车前子来导水下行如同？
　　爷爷说，这些药物又太平和了，就像小兵小卒，威力不足。
　　小指月说，既然甘遂、大戟、芫花、商陆之品，非常峻猛，药力强悍用不得，而茯苓、泽泻、车前子又药力不够，不足以委以重任，那该用什么呢？
　　爷爷笑笑说，牵牛子。
　　小指月说，就是善利大便，又能通小便，治疗水肿腹水的牵牛子吗？
　　爷爷点点头说，没错，《千金方》上单用一味牵牛子打粉，用水送服，治疗水肿胀满，以小便利为度，此单方一味，功效不小。
　　20世纪60年代，贵阳有卢老太太者，即用牵牛子末配生姜汁、红糖蒸饼治疗肾炎水肿，退肿之效甚捷，当时中医界几无人不知卢老太太验方者，可见牵牛子逐水消肿之功甚为确实。
　　小指月说，为什么牵牛子就可以呢？
　　爷爷说，若论功用，牵牛子比甘遂、大戟、芫花、商陆力量稍弱，但相对没那么峻猛霸道，所以不良反应也少。但牵牛子又比平常的利水之药，如五苓散、五皮饮要强。
　　张子和在《儒门事亲》中说过，病水之人，如长江泛滥，非杯勺可取。所以必须要选用药力峻猛，但不良反应又比较少的药，那牵牛子就是最理想的选择。
　　小指月说，原来是这样。
　　爷爷说，就用《儒门事亲》的禹功散，用牵牛子粉配合茴香、木香，以姜汁调服。
　　小指月说，为什么要配这气药小茴香、木香呢？
　　爷爷说，气行则水行，气滞则水停。这木香善于走脾主之大腹，小茴香善于入下焦之少腹，大凡香类之药都善于行气，气机旋转，水湿就能被带动，水湿一动，借助牵牛子通利二便之功，就很快从膀胱、肠道排泄而去。
　　小指月又说，为什么还要用姜汁来调敷呢？
　　爷爷说，姜本来可以降逆止呕，温化水饮，打开阳明胃肠下行之通道，本身姜又禀一股阳气，膀胱者州都之官，只有阳气气化，水液流动出来才快。
　　小指月说，我明白了爷爷，原来这禹功散之所以得此名，是因为张从正创此方时，便想到大禹治水，他的功劳全在于疏导而不是围堵，而这禹功散就是一派疏导水饮，令百川归海，令胱肠排去的思路。
　　这青年服用第一次禹功散，便一泻千里，第二次再服，再泻，腹中便被泻空了。以前家里人给他送来最好的粥饭，他看了就皱眉推开，现在他自己要去找粥饭来吃了。年轻人身体恢复得也快，一旦气机旋转过来，升降出入如常，几天后又生龙活虎。
　　爷爷语重心长地说，小伙子生命很可贵，不要肆意浪费，很多可贵的时光过去后就不会再回来。
　　这小伙子经过这次病苦生死的考验，大大收敛了以前种种糜烂的生活习惯。
　　不单是他自己经历痛苦，因为他在病房里头，看到跟他同样病痛的患者，有的变为急性肾炎，甚则尿毒症，最后透析，再到最后黯然离世。
　　每个人都不可能那么幸运，在最危急的时候，碰上一两个好中医。
　　这次只能说是机缘加上自己的运气，所以才免除了一次病苦生死考验。
　　家里人都很开心，以前怎么劝这小伙子都不听，现在病了一次后，好像重新做人一样，变得更懂事了。
　　小指月不解其故。爷爷说，孟子提到，人之有德慧术知者，恒存乎灾疾。
　　在灾难疾苦之中，你能够反思过来，生活就会一片美好，如果撞南墙还不知道回头，下次还有得头破血流。
　　人不能靠别人来救，要靠自己救自己。
　　医生只能救你一次两次，不能反反复复地救你。
　　救自己最直接的方式就是要从各种病痛里头反思，那些在大病重病之中照样能够挺过来，并且过的绘声绘色的人，你去发现大都非常懂得反思自己的得失，并且修正自己的心态、行为。
　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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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案概括
案例二：大禹治水，堵不如疏
有个青年好酒色跟飙车，由于久坐伤肉，加上肥甘厚腻、酒肉湿毒下注，得尿道炎、前列腺炎，排尿时胀痛，偶尔二便不通，就到医院打打吊瓶，会缓解一下，但是容易复发。这次连续几天熬夜，飙车，加上大量酗酒，居然腹中膨胀如鼓，二便痛不通，阴部胀满难受。爷爷用牵牛子粉配合茴香、木香，以姜汁调服，木香善于走脾主之大腹，小茴香善于入下焦之少腹，大凡香类之药都善于行气，气机旋转，水湿就能被带动，水湿一动，借助牵牛子通利二便之功，就很快从膀胱、肠道排泄而去，姜本来可以降逆止呕，温化水饮，打开阳明胃肠下行之通道，年轻人身体恢复得也快，服药后小便通畅，气机旋转过来，升降出入如常，几天后又生龙活虎，并且在这次大病重病之中，反思自己的得失，并且修正自己的心态、行为，一改糜烂的生活习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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案例二：大禹治水，堵不如疏